愚蠢的演进录：研究存储的过去

编辑团队和我每年都有几次电话会议来讨论未来文章的标题和头脑风暴点子，找寻行业的趋势。几个月以前，我们进行了一次这样的会议。我考虑了好几个我在和客户和厂商打交道过程中想到的标题。我考虑的好几个事情都是我打交道打了20多年的。Internet.com主编Dan Muse在电话会议上，他针对其中一个问题问了一句话：“我们还没有摆脱这个问题?”。于是，一篇两部分的稿子就诞生了。

让我惊讶的是，我们仍然在不断地重复同样的错误。也许“愚蠢”并不是最适合的词汇——不过我喜欢把它用在这里。就像George Santayana说过的：“不记得过去的人就会重复过去”。这次，我要考察一下一些存储和存储技术的发展。

对那些不记得的人，或那些年龄还不够大得记住这件事的人，当希捷推出首款SCSI(小型计算机系统接口)驱动器的时候，它只有0.5GB的容量。它只能以每秒大约4MB的速度来读取和写入，寻道时间有14毫秒，延迟时间有6.80毫秒。对于1991年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技术了。当年底，希捷又推出了1GB的驱动器。然后，希捷每年会两次升级驱动器。1992年，我们看到2GB的希捷驱动器，传输速率为7MB/秒，寻道时间为8毫秒，延迟时间为4.17毫秒。现在，我们有三个指标。

然后分析师们和许多大型组织欣喜鼓舞地认为这个技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按照这个趋势可以画出一个直线图，即存储密度每9个月或10个月翻一番。我在和希捷的人交谈的时候，每次我看到这张1992年画的预测图，我都会笑起来。希捷的首款4GB驱动器——引领行业的驱动器——是1994年推出的。1996年希捷推出了9GB驱动器。有那么多业内的人以前在读了那张1992年的分析表后相信存储密度会按照曲线上的速度递增。我当时就不相信，现在也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们又在重复当时的错误。记住，我被你骗一次，错在你;我被你骗两次，错在我。

回顾2008年

你可以很容易找到这个声明：闪存密度将继续每12个月到18个月翻一番，而从2012年到2014年闪存技术将比旋转式存储更便宜且密度更大(见《为什么固态驱动器不会取代旋转式磁盘》)。我觉得这两个声明根据的都是我所看到的同一个曲线图。我们的2011年已经走过了一半多，我还没有看到有任何迹象显示闪存密度或闪存的价格接近磁盘存储，甚至在比较低端的MLC(多层单元)闪存和SAS企业驱动器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么为什么2007年和2008年还有人这么说呢?为什么我们当时有许多人会相信这种说法呢?我们是愚蠢还是因为它符合我们希望的模型所以我们宁愿相信它?还是说就因为它是一个简单的模型?

什么?磁带还在?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磁盘会消亡是在1994年，不过有人告诉我说他们听到得更早——至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一些厂商和分析师预测磁带会消亡。这些人好像是凭空预测磁带会消亡，没有考虑其他因素，比如能耗/冷却、与磁盘驱动器相比的可靠性、发售磁带媒介的能力(比起购买大量的网络带宽，“人力网络”可省钱得多)和数据压缩。

最近，EMC——我一般不愿意提厂商的名字——发布了一个视频和会议上用的一个口号，说“磁带不行了”。将近20年来，如果你和比我老的人谈论，总有人说磁带已经完了。为什么一些存储厂商总是说磁带完了，而事实明显是磁带仍在活跃地发挥作用，而且在归档数据量上还有明显增长?还是回到我的问题：是他们认为我们愚蠢，还是说他们认为如果他们不断重复一句话我们就会相信了?也许他们认为我们还没有进化到可以记住上次发生的事情或信息没有从上一代传递给下一代?

全息存储以及其他磁带/光学媒介替代技术

在90年代早期，数百万美元的资金被投入到全息存储的研究中，当时人们认为这个技术只要5年就可以问世。到了90年代末期，一家名为Terastor的公司声称这项技术将取代磁带、CD-ROM光盘和其他存储媒介。我访问了Terastor两次，为一位客户进行技术评估。我当时认为这项技术很有意思。

我的理解是，他们当时弄了一些可以运行的部件并拿出来展示，但是他们没办法大规模生产。从读到那篇报道开始到这家公司破产，他们花掉了投资人8亿美元的钱，成果只有几个专利。坦白说，如果这个技术实现的话，那会是一个很酷的技术。6年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InPhase开发全息磁盘。当然，他们的技术和Terastor不一样，但是他们的目的也是替代磁盘和其他光学媒介。我为了两个客户访问过InPhase。他们谈得天花乱坠，说他们有多少优秀的研发人员，但是他们从来没能够让产品进入生产阶段，我也不认为他们的产品具有竞争力。每个参加他们会议的人都衷心祝愿他们能够成功，一些人还抱着很大希望。我则不是。我告诉自己，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再告诉我一遍这篇文章的宗旨?

为什么我们看起来不能从过去的案例中学到教训?我想了很多。是不是因为我们认为有些人失败的时候就有些人会成功?是不是我们希望它们能够改变我们所面临的现实?技术变革需要许多方面的配合才会成功。磁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直到最近IBM和Oracle推出新的企业级磁带之前，磁盘的存储密度要高于磁带，当时这些高密度产品的推出不能影响一些业内人士认为磁带要消亡的判断。就好像在政治上：如果你不断地歪曲事实，那么人们总会或多或少地相信你。在你听到那些豪言壮语之前，你要了解在这些宣言背后的细节和信息。

我有一句话：细节很重要。当然，细节并不总是非常重要，但是它重要的次数往往超过人们愿意相信的程度。我很少接受事物的表面文章，我总是试图分析和了解为什么他们要采取这样的立场和发出这样的声明。我和磁带消亡论者争论了将近20年。当我摆事实的时候，他们从来不面对所有这些事实，而是挑选他们所愿意面对的那些事实。你可以按自己的喜好挑选事实然后得出结论，但是市场不这么看。技术很少会长时间遵循一条直线规律(摩尔定律算是一个罕见的例外)。我们生活在一个随时变化的复杂世界里，但是人们看起来总是希望事情按他们所想的那样发展。

下次，我会讨论服务器和文件系统领域中同样的现象。记住，细节决定一切(至少经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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