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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不是办法
大多数人的拖拉是可以改正的习惯,有效管理拖拉员工,必须把他们向选择、安全和承认自己能力的方向上去引导。
约瑟夫·费拉里(Joseph R,Ferrari) 芝加哥德波尔大学心理学教授。长期研究慢性拖延症,著有《拖延与任务逃避:理论、研究和应对方法》、《理论模式下的拖延症咨询》等著作。 大多数人的拖拉是可以改正的习惯,有效管理拖拉员工,必须把他们向选择、安全和承认自己能力的方向上去引导。 一份年终总结开头开了三天,还没往下写;一份提前一个月准备的计划书,到了最后两天才点灯熬油地苦战。坐在电脑前,总有那么多比工作“更有趣”的事情,看看“菜地”,翻翻新闻,杯子里的水凉了,甚至于查邮件都变成5分钟一次的重复劳动。如果办公室里坐满了这样的员工,员工心里充满了这样的纠结,对任何一个企业管理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拖拉行为的困扰。在豆瓣网上,“我们都是拖拉症”小组成立于2007年,现在已经有15843名成员,而作为拖延症的一个“分支”,“晚睡强迫症”小组有29370名成员。在“我们都是拖拉症”小组里,发帖的成员都在讲述自己不得不度过毫无效率的一天,有的成员开始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详细记录自己的时间安排,督促自己,也寻求小组成员的监督。 在芝加哥德波尔大学心理学教授约瑟夫·费拉里博士看来,“建议拖延症患者买个日程表,就跟建议慢性抑郁症患者打起精神一样困难。”费拉里通过对北美、南美、欧洲和大洋洲成年男女的调查发现,他们中有20%是慢性拖延症的患者。“说起来不好听,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拖延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影响到生活的每一个方面:不及时付账单,错过买热门电影门票,手里的礼品券、现金券忘了兑换,圣诞夜才匆忙赶去买圣诞礼物。更糟糕的是,很多人因为拖拉,让自己的职业生涯或生意一蹶不振。与这20%拖延症患者相比,绝大多数人的拖拉行为是可以改正的,而这20%则需要来自医生的外部干预和协助。”费拉里说。 美国的拖延症患者比其他英语国家多。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设置障碍,选择性地去做那些影响自己表现的事情,寻找让自己分心的事,特别是那些不需要付出什么努力就可以做的事情。费拉里认为:“拖拉表现为一种自制力的问题,从文化上来说,我们并不把它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在美国,如果对方借口说自己的亲人住院或者去世了,尽管我们也半信半疑,却并不愿意拆穿别人的借口。一旦接受了拖延的借口,就相当于做出了无罪推定。我们太在意礼数,而忽视了时限已到,更糟的是,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拖延到底有多严重。作为一个拖延者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身边所有的朋友都‘不是那么好说话’,他们不会让你轻易地糊弄过去,而你却可以以他们为榜样。” 费拉里教授与妻子和三个孩子住在芝加哥,孩子最小的17岁,最大的23岁。费拉星一家热爱旅游,尤其喜欢各式各样的灯塔,寻访各地的灯塔并为它们拍照是家人的一大乐事。费拉里一直在关注与拖延症相关的心理问题,20年后,2010年底,费拉里将出版自己的新书,书名叫《还在拖吗?》 拖拉者通常有哪些类型? 一般来说,有三种:激励型,他们凡事等到最后一刻才去做,借以寻求刺激,他们通常相信最后一刻的压力可以成为效率、创造力的催化剂;逃避型,他们也许是害怕失败,甚至是害怕成功,但是不管在哪种情况下,他们部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他们宁愿让别人认为自己不够努力,也不愿意让别人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举棋不定型,他们做不了决定。做不了决定既是结果,也是原因。因为拖拉迟迟不做决定,而最后摆脱拖拉的决定也成为困难的一部分。 拖拉并不是缺乏时间管理能力和缺乏计划性的问题。拖拉者有能力估算时间,对于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他们甚至于比一般人还要乐观。拖拉也不是先天的,而是间接从家庭环境中学来的,是独裁家长作风的一种产物。要是有一位严厉、控制欲强的父亲,孩子自我控制能力的形成往往会被抑制,不得不把自己内心的愿望藏起来,去迎合父亲的意志。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拖拉行为有时候就表现为一种反叛,与自己的父母相比,拖拉者更愿意从朋友那里获得支持,而朋友的支持往往会固化他们的拖拉行为,因为朋友对他们的借口表现出更大的宽容。 拖拉与完美上义有关?这听上去很奇怪 某些拖延行为并非拖延者缺乏能力,而是某种形式的完美主义和求全观念的反映,他们共同的心声是“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做得更好”。 事实上,拖拉者在用谎言欺骗自己,“这件事我更想明天做”,“有压力我会工作得更好”。事实上,第二天他们并不会有紧迫感,也不会在压力面前迸发出更强大的工作热情和能力,事后他们又用“那并不重要”的谎言来安慰和保护自己。 一个更大的谎言是,拖拉者认为:压力使自己更具有创造力。很不幸,最后他们并没有显示出更多的创造力,这只是他们自己的感觉而已。拖拉者的表现往往不如那些不拖拉的人。在有时间限制的条件下,他们进行复杂认知活动的表现更慢、更不准确。一方面,拖拉者很享受那种临近终点、伴随着紧张的愉悦,但同时,他们会比同僚更不自信。当临近终点时,他们倾向于付出更少的努力,因为这样一来,人们只会认为他们最后一步没使上劲,而不会小看了他们的能力。 拖拉者通常会积极地寻找一切能够让自己分心的东西,特别是在自己的工作中没有承担太大任务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来回查邮件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也可以上网溜达一下。看看新闻,写写评论,这种分散注意力的办法可以让拖延者控制自己的情绪,比如说对失败的恐惧。 拖拉者可以改变他们的行为——但这么做需要耗费不少心力。这里所说的心力不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动力和决心,事实上人们可以通过一些高度结构化的行为来实现,比如说我们的工作结构,这也是要耗费精力的。 现在很多人在家里工作,看上去一个人不受打扰,做起事来很容易,但有时候又会想尽各种理由怠工,如突然间萌生去洗衣服、打扫的迫切愿望等。在家工作而不拖延的一个办法是,假想自己就在办公室里:先换掉睡衣再走进书房;给自己设定办公时间,设立一个带有奖惩机制的目标体系——写完1000字就可以去洗衣服,回复完刚收到的邮件就可以去阳台走走。画家马格里特把这种方法发挥得更加夸张:他过去每天早上都穿上细条纹西装,戴上圆顶硬礼帽,吻别妻子并绕着街区走几圈,然后回到家中,准备好画架,开始工作。 列出一份清单,哪怕是强迫自己,这样是否有效? 是的,但是即使是强迫也是有技巧的。当你发现自己已经把工作丢到一边的时候,你需要赶快找到自己的标杆,当你又要用鼠标去点击“查看邮件”的时候,你得清醒一点,想想你到底应该做什么。有一个值得借鉴的方法:“结构化拖延”。把你要做的事情列出清单,在清单的最顶端,通常是最重要的事情;接下来,技巧就在这里,这件“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它理应获得“最特殊”的待遇,但是事实上,它只是看起来很重要,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现在你已经清楚自己的“标杆”,而通过设置“标杆”,你把除去它以外的其他事情都完成了,最后你会发现,靠这样一个“幌子”,你让自己做了很多事。 对于员工中的拖拉者应该如何管理? 拖拉问题会让企业失去许多可用于高效率工作的时间,而培养新员工去替代那些不能发挥潜能的人,同样也是损失。日常生活和工作效率受到这种习惯的影响,也受到试图管理这种习惯的无效尝试的影响。一个有趣的事例是,一家报纸收到读者来信,发现刊登的文章中有一大半与维基百科上的内容完全一样。编辑于是找到了文章作者,文章作者是一家软件开发公司的工程师,最后他承认文章确实来自维基百科,但是维基百科上的那些词条也是他写的。上维基写词条是他拖延工作的方式,并一再要求编辑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家软件公司的管理者要是最终发现他会怎么样呢?通常会严厉斥责、扣薪水,甚至于解雇他,然而问题并没有解决。要有效地管理有拖拉问题的人,必须把他们向选择、安全和承认自己能力的方向上去引导,避免做出批评式的言论,正像前面所说,拖拉间接来自家庭独裁的影响。 在个人或企业设置任务进度时,把大型任务分割为着干较小的任务,并分别为它们设定最后期限,确保眼前总有一个具有约束力的最后期限。管理者可以赋予每一个最后期限意义,或者鼓励任务负责人、参与者赋予它们意义,信守向同事或客户许下的诺言。如果“最届一刻”总是在“眼下”,在全世界喜欢拖延的人中,你将是效率最高的一位。
责编: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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