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宇宙，共契往之：“我们在创造RPA的中国范式”｜对话云扩科技CTO史秋芳

古希腊诗人荷马在长篇叙事诗《伊利亚特》中，用「autos（自我）」和「motos（移动）」两个词形容“铁匠之神”赫菲斯托斯的作品：一些机械偶人，看似简单，却很实用。福特汽车创世纪的概念「自动化」automation（autos+motos）就来源于此。自古以来，人类就渴望铸造出种种工具，以便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

而在人工智能引发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今天，这种渴望演化出了一个更具象的工具——RPA（Robotic Process Automation，机器人流程自动化），从2012年RPA理念的出现，到如今“第一梯队UiPath上市，再到公司市值一路飙升超过数百亿美元，这一赛道的增长之快令人瞠目。一时间，资本追捧，玩家蜂涌，用户瞩目，大洋彼岸的RPA风光无两。彼时在中国，云扩科技于2017年悄然诞生。

现任云扩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TO的史秋芳，当时正值职业生涯的第15年，尽管在微软研究院肩负重任，但他总觉得内心还缺少了点什么。当云扩创始人兼CEO刘春刚找到他时，两人一拍即合，因为他们同时瞄准了RPA的市场前景——一个ToB行业的绝佳机遇。

随后的三年，云扩实现快速扩张，不但累计融资规模超过5000万美元，而且屡屡刷新成绩单，目前客户覆盖多家世界 500强企业，产品广泛应用于金融、能源、制造、零售、医药等多个行业，实现了财税、人事、销售、IT运维等上千个场景的自动化。在Gartner《2020年RPA客户之选》报告中，云扩也成为亚太地区唯一入选的厂商。

用CTO史秋芳的话来说：“在中国这片土壤上，以后一定会有一家伟大的ToB创新企业。”云扩正在努力成为那样的企业。

图：云扩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TO史秋芳

未来每个企业都需要“数字员工”

按照字面定义，RPA（Robotic Process Automation）是指机器人流程自动化，坊间也称“软件机器人”。其实RPA不是大众所熟悉的“物理机器人”，而是在用户端自动执行重复性任务的软件，能替人执行诸如记账中的数据提取、报表制作、票据验证等繁复工作。企业借助RPA可以完成大量“规则固定、重复性高、附加值低”的日常业务流程。

如何更通俗地理解RPA？史秋芳提出一个词“数字员工（digital workforce）”——一群不知疲倦的软件机器人员工，夜以继日地工作，处理维持我们数字世界运转的劳动密集型工作。

但凡是一种新技术，我们总会好奇它的行业应用与落地场景。史秋芳的回答是：“基本上所有的企业都需要 RPA。”原因有四。

第一，历经信息化系统建设，企业内部普遍存在一种现状：多系统并存、系统数据耦合度高；各部门各自储存数据，造成数据孤岛的存在。而RPA填平了组织内部各系统、应用之间的流程断点，以软件机器人替代人工手动操作，将重复、低效率、低价值的工作实现自动化，同时打破部门之间的壁垒，让企业实现高效协同；

第二，大中型企业的业务系统异常复杂，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需要付出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而RPA具有“非侵入式”和灵活配置的特性，能集成在客户现有系统中，实现快速高效部署；

第三，随着人口红利消失、老龄化及劳动力减少等不断发酵，以及未来社会进入数字经济时代，唯有业务敏捷性更高的企业才能掌握先机。此时，RPA作为便捷易用、部署快、成本小、灵活性高的工具，让无编程经验的业务人员也能快速迭代业务流程，赋予企业随需应变的敏捷性。

更何况，技术还在推动RPA不断进化。除了最早将RPA从小众圈推到聚光灯下的「AI」，「低代码」也在成为加速RPA方案落地的助推器——既服务了客户的个性化需求，又降低了企业应用RPA的门槛。凭借“RPA+AI+LCAP”三驾马车，史秋芳预测，终有一天，RPA会成为企业举足轻重的超自动化平台。

或许正是这种普适性，让企业采用RPA成为一种趋势使然，也推动了资本市场的热捧。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运营与信息分管副总刘璺，从国药集团与云扩科技两年多的合作中，总结出《重塑生产力》三部曲，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描述，此时显得颇为深刻：

“满大街都在说人工智能，如果你的公司管理者，正在为何时、何地以及如何使用这些新科技来实现自动化（RPA）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正处在一个优秀的公司里。”

RPA市场的“中国范式”

放眼全球 ，前有UiPath、Blue Prism、Automation Anywhere深耕十几年的先行者，后有微软、SAP、IBM等全球巨头的入局，相较于海外RPA势力的高歌猛进，中国RPA公司任重道远。我们不禁要问，RPA是否大局已定？作为创新公司的云扩还有没有机会？

引用史秋芳的判断：“RPA不是一门巨头生意，而是一个合作共赢的生态型生意。”扎根中国的创新公司，可能会比巨头们更胜任这个角色。

一方面，海外RPA厂商在开拓中国市场过程中，未必能深刻理解每个细分行业的业务流程。而如果缺乏深入的本地洞察和成熟的业务场景支撑，那么流程自动化范围将受到极大的限制，企业的应用收益也将大打折扣。

另一方面，那些聚焦特定领域的代理商、渠道商深耕行业多年，了解行业的业务场景痛点，能以RPA为抓手帮助用户解决业务增长难题。从市场占有率来看，国内领先的互联网企业和专注于RPA的解决方案厂商各有千秋，这说明RPA不是一家独大的巨头生意。

“海外公司做本土化服务很难比得过本土公司。”史秋芳说道，比如对本土软件的支持（包括微信、金蝶、用友等），对国产操作系统、国产Office系统的支持，这些都是有中国特色的。他以一个小乌龙事件举例，曾经有一家客户在用海外RPA产品时碰到一个问题，反馈给海外公司，反馈结果从本地的代理商到了美国，又从美国到了印度，再从印度返回中国，一圈下来，一个月过去了。但碰到同样的问题，如果直接找云扩，可能在聊天群里聊着天就解决了，体验完全不同。

迈克尔·波特在《竞争战略》中提出了“成本领先、差异化服务和重点集中”三大战略。对于如何从中国市场脱颖而出，史秋芳表示，从服务商视角来看，「成本领先」很艰难，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低价竞争从长远来看会毁掉整个绿色生态。换言之，RPA厂商若要脱颖而出，须从「差异化服务」和「重点集中」两大战略为客户创造价值。面对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庞大规模，高性能RPA产品总会有市场，因此打磨产品才是要紧事。

同时，生态合作伙伴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一些垂直领域的渠道伙伴，对行业痛点有着精准的把握能力。因此，云扩在经营渠道销售时，与高质量客户同行，并为合作伙伴留出价值空间，助其在RPA领域持续深耕，让整个生态系统健康持续发展。

国内合作伙伴生态建设工作，云扩还在进一步加强，并同时继续布局海外市场，进一步扩大产品影响力。总部位于上海的云扩科技，目前在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杭州、苏州、成都、西安及日本东京等地均设有分公司及研发中心。

低代码平台+用户社区：不是一招鲜，而是组合拳

放眼全球RPA产业。从产品定位来看，Blue Prism强调专业度和经验值，UiPath 高举“人手一个机器人”战略，Automation Anywhere 则推出了基于Web的云原生RPA平台，强调产品的全面及易用性。

有别于其他RPA厂商，云扩是第一家提出RPA+LCAP（低代码应用平台）的公司，强调“企业必备、人人可用”。今天似乎低代码已经人尽皆知，但是早在2018年做三年产品规划时，云扩便将低代码平台纳入研发计划，则是预判了产业的预判。

作为云扩超自动化平台的重要组成部分，云扩的低代码开发平台云扩ViCode基于可视化和模型驱动的理念，结合云原生与人工智能技术，既能为无编程经验的业务人员降低RPA使用门槛，也可为专业开发者提供全栈式开发模式。高手过招往往比拼的是内功，有了低代码的加持，云扩RPA外功施展得更加顺利，同时也打造了牢固的竞争壁垒。

“相当于1+1>2的效果”，史秋芳举例说道，过去业务部门开发一套CRM系统，从需求分析、架构建设、程序开发、软件测试等流程走下来，大概需要半年甚至几年的时间，而低代码开发平台可将整个周期缩短至几周到数月，功能迭代也是即改即用，无需消耗更多时间。“RPA+LCAP走红是必然的，在这个数据为重、敏捷为先的时代，我们通过RPA结合LCAP，构建一个千人千面的人机互动新时代。”

推出国内首个RPA社区版产品，是云扩推动技术普众的又一抓手。

史秋芳加入云扩之后，过了一年，公司就推出了云扩RPA社区版。产品好是最基本的，其次得让人能上手，要让客户知道产品好，没有门槛地用起来。所以云扩很早就推出了云扩社区和云扩学院（全球首个交互式RPA学习平台），培育开发者由浅入深、由初级到高级成长，作为中国RPA开发者技术交流和能力输出的重要平台。

“数字员工”是“人类员工”的帮手，不是对手

RPA从“小而美”走向“大而全”的普及之路，颇有“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的意味。不论RPA未来会呈现怎样的图景，它所代表的“用机器人代替员工执行重复繁重的工作”的最初渴望势必会越来越照进现实。

我问史秋芳：“未来数字员工上岗，是否会代表一些人员下岗？”他说，“这远不会成为现实”。一方面，目前的RPA最擅长是替代重复性、规则性、可预测性的一些流程上的节点，比如票据识别、银行流水单下载等等，“这恰恰是员工觉得枯燥的事情。”另一方面，RPA不能代替人类做决策，不能帮人沟通，所以我们一直有句话说，“企业采用RPA之后，它的员工才能做更多人类更应该干的工作。”

采访结束后，我被公司门口的壁龛吸引，它们被排开在架子上，架子已经快要摆不下，史秋芳对我说：“我们马上搬到新办公室了。”看样子云扩还在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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