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制对公司并购的激励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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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务筹划
在我国有关公司并购动因的理论探讨中,税制对公司并购的激励效应一直是不可忽略的因素。这一效应在西方国家被称为“税收协同效应”。艾克堡(Eckbo,1983)指出,税制中(尤其是所得税中)一直存在刺激公司并购的因素,以获得税收利益为目的而进行的公司并购是纳税人与
税务机关的“零和博弈”。[1]经济学家认为,公司并购是存量资本优化整合的有效方式,是构建现代企业制度的重要途径,对并购给予的税收补贴就是社会性优化,达到私人市场体制无法产生的最优并购重组数量。笔者认为,由于我国
中小企业所占比例很重,中小企业在生产、销售、人力资源、财务及研制开发上往往无法发挥规模经济的效益,企业并购重组是实现我国规模经济的有效手段,因此,税制中的有效激励措施应当确实提升纳税人的并购意愿,纳税人可以确实有效利用这些措施,而且不是借并购之名、行节税之实。
一、我国现行所得税制中的并购激励要素 我国现行所得税制中,对公司并购发挥激励效应的要素体现在一般性税收规则和专门性并购税收规则中。一般性税收规则中的并购激励要素可能不是出于鼓励公司并购重组的意图而制定的,但是这些税制共性实质上有刺激重组发生的效应,包括税法对亏损与所得的非对称性待遇、源自债务的税收屏蔽、以及对股息歧视性课税导致的权益受困。专门性并购税收规则中的并购激励要素是指按照国际惯例,对满足股东权益和公司经营持续要求的并购给与免税待遇。 1.税法对亏损与所得的非对称性待遇 与大多数国家的做法一样,我国现行税法对于所得与亏损是采用非对称方式的,对于公司所得需要当期课税,而对于亏损则无法当期全额(亏损额与所得税率的乘积)偿还纳税人。我国规定亏损不可以前转,仅可后转冲抵将来应税所得,结转年限最高为5年。后转期限越短,那么税法的非对称性越强。在这一前提下,如果一家公司的亏损可以被转移给另一家公司,而后者可比前者更快地抵消这些亏损,那么与亏损后转相关的并购税收协同效应就产生了。因为目标公司目前或在最近的几年内无法利用亏损弥补这一规定,该规定的当前价值就很小;但是,如果亏损是转移给一个有足够利润、可以在目前或近几年内利用亏损弥补的收购公司,这种规定的价值就会提高。一家有累积亏损(净经营亏损)和税收减免的公司与一家有正收益的公司两者间合并,合并后公司价值的提高来源于通过兼并使得亏损提早向后结转。 2.源自债务的税收屏蔽 源自债务的税收屏蔽在我国也被称为税盾,主要来自于税制对公司不同融资方式的差别性税收待遇。我国税制对债务融资的利息支付允许税前扣除,而对股权融资的股息支付不允许扣除。因此,提高财务杠杆可以增加债务利息税前扣除的税收屏蔽效应,但是要考虑财务困境成本。财务困境成本源自破产的可能性,破产要消耗实际资源,而这些资源消耗既不能给股东、也不能给 证券持有人带来任何收益。当财务困境成本增加时,贷款人将对某一限度之外的额外贷款要求更高的利率。在这一前提下,公司并购能够增加可承担的债务能力,当并购后联合公司的一个组成部分经营失败时,贷款人可以从另一个组成部分的获利中得到补偿,因此就使贷款人对额外贷款按较低利率来提供,这就是公司并购的“合作 保险效应”。此外,如果两家公司的现金流量不是完全正相关,两公司资产并购重组后将使并购后公司的现金流振动波幅变小,破产的可能性就会进一步降低,这将降低“贷款人风险”[2].因此,为获得更高的税盾节税效应,就存在促使公司并购重组的激励效应。 3.对股息歧视性课税导致的权益受困 与大多数国家的做法一致,我国对股息存在歧视性课税,不仅体现在股息经济性双重征税,而且资本所得税只有在资本所得实现时才会征收,延期纳税事实上降低了该税的负担。基于这些原因,权益被困在了公司之中,我们称之为“权益受困”或者“锁住效应”。因此,有学者认为,公司所有者的最优策略是保留一切现金流量,不发放股息,并且在终止期将这些留存收益实现资本化价值。这种留存收益资本化价值的实现是通过出售整个公司或者公司资产达成的;也就是说,以并购的方式,将应发放而未发放的现金股息转化为资本所得。也有学者提出股息与收购负相关理论,认为收购是向市场分配现金的替代手段,人们可以将股息率,即股息分配作为解释变量,来检验当作出并购时,股息支付率是否就低。从而,由于权益受困在公司内,就产生了为解困而进行公司并购的税收激励效应。 4.免税并购规则 按照国际上的通行做法,当并购公司以股权而不是现金作为支付手段时,我国专门性并购税收规则规定,被并购公司和股东不需要确认应税所得,获得免税待遇。公司以股权进行资产并购和股票并购之时并不是课税的好时机,其目的一般是为了改善有关公司的结构,不是为了获取当期收益。免税并购要求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被重组公司经营的持续性,否则视为应税的清算解体;二是被重组公司股东权益的持续性,要求股东接受的收购款为重组公司的股票,否则作为应税的股权转让。我国给予免税待遇的公司重组共有四种类型:整体资产转让、整体资产置换、合并与分立。 二、税收激励在我国公司并购中实效性分析 1.我国并购重组处于公司为形成规模经济而进行的扩张整合过程,税法非对称性激励效应无法体现 在发达国家,公司并购已经属于成熟行为,不少公司每年都出于税收筹划的目的,由专人负责寻找目标公司,进行相关操作。在公告栏或报纸广告中的亏损公司一向是资本运营者的最爱之一,积极寻求这些公司的可利用税收价值。而我国的并购重组从20世纪90年代后在国内才逐渐热起来,各市场主体的行为和认识尚不够成熟,亏损公司的“拖累”效应明显大于“规模”效应,虽然并购行为越来越多,但多数仍然未考虑税收筹划问题。例如,很多上市公司频频重组,但大多是为了剥离不良资产。有的是为了保住配股资格;有的是为了摘掉ST帽子;有的是为了大幅度提高业绩,为二级市场炒作提供素材,等等。具体目标和手法各有差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其重组方向是提高公司的利润率或赢利水平。这实际上与税收筹划的努力目标正好是相反的。由此可见,我国的公司资产重组还处于各个公司为形成规模经济而进行的扩张整合过程或提高行业中的竞争力、抢占市场份额的过程,并不是西方国家大集团公司的长期财务筹划与资本运营的阶段,亏损弥补的激励效应无法体现。 2.横向并购是我国目前资本运营的主要方式,参并公司现金流正相关,税收屏蔽激励的实效性比较差 在实践当中,我国公司在并购重组过程中充分利用未使用举债能力的效果并不明显,大致出于以下原因:其一,我国目前的公司并购重组尚处于形成规模经济时期,公司以横向并购为绝对主导来分得该行业中更大的“饼”(市场份额),而根本无需考虑《反垄断法》的要求。翻开1999—2006年的较大规模中国公司资产重组的报告,80%以上是横向并购,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式重组。而公司并购重组的“合作保险效应”是针对混合并购的财务效应和税收效应,要求两公司现金流的非正相关性。其二,我国公司并购重组税盾不佳的原因还在于公司并购当时用债券作支付手段的比例小。债务融资在西方国家公司并购重组中被广泛使用,随之也产生了20世纪80年代盛行的融资工具“垃圾债券”(Junk bond),在近期又出现了大量混合融资工具,在当前西方并购中扮演重要角色,包括可转换债券,以及与长期债券一起发行的认股权证。而在我国,尚无为并购发行公司债券的先例,更不用说使用可转换公司债券和认股权证了。 3.信息传递功能导致的股息悖论,使我国目前的股息分配率较高,权益受困现象在我国不明显 在对股息严重歧视性课税的前提下,我国需要筹资的公司还愿意向股东支付股息,而不是积累留存收益进行并购,对这种股息悖论可能要采用米勒和罗克股息的信息传递功能来解释。[3]他们的理论是从信息不对称的假设出发的,在这个假设中“管理者比外部投资者更多地了解公司当前收益的真实状况”;市场对当前收益的估计影响对未来预期收益的估计,而对未来预期收益的估计决定了公司的市场价值。但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这就会诱使管理者通过支付高于市场预期的股息(或者进行少于市场预期的外部融资),从而抬高股票的价格,即使这种做法削减了投资,增加了税收负担。这一理论也说明了我国受困权益现象不明显,歧视性股息课税对并购激励效应不佳的原因。 4.我国免税并购规则的法律文本定义过于严苛,可行性差,缺乏免税激励的实效性 按照2000年6月我国发布的《国家税务总局关于企业股权投资业务若干所得税问题通知》和《国家税务总局关于企业合并分立业务有关所得税问题通知》,当企业发生整体资产转让、合并与分立三种重组方式,满足以下要求,就可以获得免税待遇,该要求为:在重组过程中,被重组企业或股东接受的支付款当中,非股权支付额不高于所支付的股权票面值(或支付的股本的账面价值)20%,则企业不确认转让所得或损失。当发生整体资产置换这一重组方式,它的免税要求是:置换交易补价的货币性资产占换入总资产公允价值不高于25%.从我国对企业并购免税规则的法律文本定义来看,它是一项过于严格的限制性规定,企业很难在并购中达到这一要求,无法获得免税激励。以企业合并为例,企业通过合并形式新设或存续是根据《公司法》依法进行的,它的法律性要求强;而且在合并当中,被并公司的存货、可折旧资产、资本性资产、盈余公积和留存收益、亏损结转、债务等都作完全转移,利益的关联性极强,这几乎很难成为仅出于税务筹划目的而选择的重组方式,尤其是它致使其中一个公司(吸收合并)或两个公司(新设合并)失去法人资格。因此,与我国超过80%的股权支付比例要求不同,在西方一些国家,例如美国,对企业合并当中的权益持续要求一般都是很宽松的,对于股权支付额的比例要求一般不高,只要超过50%都是可接受的。由此可见,我国免税并购规则的字面定义过于严苛,对企业并购的激励效应比较小。 三、建立对我国公司并购有效税收激励制度的构思 (一)在近期内,应当强调专门性免税并购规则的激励效应,设计明确的、多样性的、可行的免税并购方式,构建纳税人可以确实有效利用的税收激励措施 我国目前关于公司并购的专门性免税规则是不明确和笼统的,一方面是严苛的法规字面限制,使公司出于正常经营与资本运作目的并购很难获得免税待遇,阻碍了公司通过并购方式优化资产配置,使免税并购激励措施的实效性无法有效发挥;而另一方面则是宽松的实质内容,留下广阔的空间给纳税人进行纳税的筹划,通过无谓的损失经济效率来获得免税待遇。因此,完善我国的免税并购规则,对我国的税制建设是必须而且必要的。 1.改善严苛的法规字面定义,区别公司并购类型,细化并明确相应的免税规则 基于不同并购方式获得税收利益的难易程度不同,笔者认为我国的免税规则应当设计如下:第一,针对免税合并和分立而言,由于它的法律性要求强,应当放宽法规的字面规定。将获得免税待遇的最低股权支付比例要求从80%降为50%,同时,对构成股权支付的股票性质明确规定比较宽松,不要求必须是有选举权的股票(即选权股),它可以是普通股、优先股、可转换优先股、可赎回优先股等等,只要不是“债券类”优先股即可。但是,为防止免税规则滥用,要增加分步交易整体化原则(意味着当公司并购之前和之后的不同交易都是达成并购计划所不可缺少的步骤和行为,那么这些相关交易被视为一项并购交易的统一步骤),明确“历史”股东才可以获得免税待遇,而且,重组之后的三年内,如果股东销售股票,视为股息分配。第二,针对免税整体资产置换而言,由于它是具有我国上市公司资产重组特色的收购方式(我国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置换出上市公司的不良资产,注入优质资产,从而改变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因此应适当提高货币性资产所占比例,但是,为防止免税滥用,需要加入同类资产要求(例如以经营性资产为主的分支机构与以无形资产为主的分支机构不是同类);此外,对关联企业间的置换要严格税务审查。第三,针对免税整体资产转让而言,由于它是易于形成税收筹划利益的并购方式,因此应严格规定股权支付比例,同时应当限定要求用选权股支付,另外,纳税人以资产换取的股权至少持有三年,否则失去免税资格。第四,应增加以股换股的免税规则,这一方式是当今各国主要的免税并购方式,尤其是以现金作为收购支付手段几乎无法完成的大型公司并购,因此,我国也应按照世界惯例,给予免税待遇。 2.设计多样性的、可行的免税并购方式 有税收激励实效性的免税并购规则设计理念,应当是只要是具有相同或相似经济实质的并购交易,就在相同的税收条件下进行。也就是说,尽管可能采用了不同的技术手段,但只要并购交易的实质是一致的,就应当享受相同的免税并购待遇。因此,根据税收中性原则以及实践中运用的实质重于形式原则,我国应当设计多样性的免税并购方式,以使纳税人可以根据公司的总体运营策略选择有效率的并购方式。以兼并为例,不仅应当包括免税兼并和合并,还应设计免税子公司三角兼并和子公司反三角兼并,基于合并是根据公司法进行的,还要设计免税以股票换资产型实践性的兼并。当母公司意图将被收购公司的或有和不明债务隔离在外时,由它的受控子公司用母公司的股票兼并目标公司(免税三角兼并)将是可行的免税并购方式;当母公司希望买壳上市时,由它的受控子公司反向被目标公司所兼并、目标壳公司存续(免税反向三角兼并)将是良好的选择;当并购公司不愿承担未公开的“暗箱式”负债时,尽管需要做每一项资产的复杂过户,但是实践性的免税以股票换资产型兼并却是更有效的并购方式,可以避免承担过多负债。 3.明确公司并购的“实质重于形式”原则 为发挥近期免税并购规则的激励效应,我们放宽了法律文本的字面定义,而且设计了多样性的、可行的免税并购方式,这就需要增加对我国免税并购交易性质的判断,作为反免税优惠滥用的前提。这一判定标准就是并购的“实质重于形式”原则。当公司为获取税收利益而进行迂回的不符合经济效率的重组,就不符合该标准的要求。尤其当我国今后允许外资并购中国公司的情况下,这一要求就更为重要,因为避税地控股公司、离岸基金和 金融公司作为收购公司时,获得免税并购的节税效果是惊人的,而且复杂庞大的跨国公司收购往往会引发税收节约计划。因此,我国应增加税务主管当局对公司并购“实质重于形式”的判定权力,对于纳税人选择的并购最优税收路径要求作以说明,阐明选择是出于充分的“经营目的”,而不是“税收利益”。它有几项标准:第一,参与并购的各方在资产或权益转让之时是否已经意识到了税收利益的存在。第二,在并购之后,被并购公司是否确实持续经营,而不只是一个空壳。第三,在控制权收购和资产收购当中,这些权益与资产是否确实对收购公司是必须拥有的或有益的。第四,如果并购不发生,纳税人是否也可以使用这些税收利益。第五,纳税人选择的并购方式是否是获得既定目标的最经济可行方式。 (二)在远期上,目前我国一般性税收规则中并购激励效应非常强,在此前提下,应当设计缜密、具有稳定性的税收规则,既要发挥税收激励的实效性,还要防止税收法规缺失形成的筹划效应 虽然在近期内,由于我国公司并购处于起步阶段,我国一般税收规则中的税法非对称性、源自债务的税收屏蔽和股息歧视性课税等并购激励要素无法发挥有效作用,但是从长期角度来看,这些要素的激励效应是非常强的,甚至于纳税人可以利用它们过于简化和不确定性强的弱点,营造自己纳税筹划的舞台。因此,设计缜密而稳定的税收规则才是理想的税制效果。 1.发挥我国税法非对称性激励的实效性,同时设计反“亏损公司”并购滥用税收规则 从长期来看,我国税法对亏损与所得的非对称性待遇对公司并购的激励效应是很强的。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我国企业所得税规定亏损后转年限不长,前转与后转期越短,税法的不对称性越强,通过公司并购形式充分吸收亏损的税收筹划效应越强。第二,我国税法不对称性强,还体现在对税收亏损后转的非指数化或者不允许按现行利率资本化上。在此前提下,为防止亏损公司并购滥用,可以借鉴加拿大或美国的做法,设计我国反滥用税收规则。在加拿大,参与合并公司必须出具证明通过“偿债能力测试”的财务报表,否则,不能获得免税待遇,该测试的目的是为了限制合并一些处于财务困境的公司,以获得超额亏损的结转。在美国,如果盈利公司兼并亏损公司而导致亏损公司大股东(持股5%以上)发生了权益变动超过了50%(回溯合并前三年期间的任一时间,大股东的持股变动率增长了50%),那么每年可结转的净经营亏损就受到限制,此外,即使是这种受限制的税损结转也是有条件的,如果被并购公司的资产在经营中未持续至少2年,税损则完全不能结转。 2.积极利用源自债务的税收屏蔽的激励效应,同时设计“公司收购性负债”利息扣除限制 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利息扣除规定相比较,我国的债务税收屏蔽效应在长期上是比较强的。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我国在利息扣除方面的税收规定较宽松,西方国家的税收规定则复杂得多,要考虑资本弱化规则(即可允许的债务/权益比例的最高限额)和安全港规则(即对利率扣除规定的上下限);还要考虑管道融资规则以及对金融控股公司、纸面公司的严格利息扣除限制(即对避税地公司的虚假利息支付的扣除限制)等等。第二,与股息的经济性双重征税相比较,利息扣除的税盾效应尤其突出。在一些西方国家,对股息的经济性双重征税问题给与一定的间接性抵免制度,这在一定程度上相对减少了源自债务的税收屏蔽利益,而我国则不存在这种抵免机制。在此前提下,为防止纳税人滥用税盾效应,我国应当规定,当债务符合四个条件时,就属于“公司收购性负债”,应当限制其利息扣除:其一,债务确实是为公司收购而发行的;其二,债务在清偿顺序上不是优先的;其三,债务符合可转换标准;其四,债务过于巨大,使负债/股本比例过高,或者利息支出/年预计收益比率过高。 3.有效运用股息歧视性课税导致的权益受困并购激励效应,同时设计对“高额留存收益”的惩罚性课税 权益受困的程度主要取决于税制中对股息分配的课税重于资本所得的程度。从我国的税制来看,我国对股息分配采取经济性双重征税,不予以抵免,而对资本利得中的股票转让所得暂免征收个人所得税,股息所得税与资本利得税的差异进一步扩大。此外,我国规定当合并中20%以内的现金支付部分,使用了部分留存收益,其余支付采用以股换股,那么资本所得是不课税的,延迟到资本利得真正实现时课税,这使得股息所得税与资本所得税的差异更大。因此,从长期来看,我国歧视性股息课税导致的权益受困并购激励效应非常强。在此前提下,为缓解纳税人积累留存收益用于并购的税收筹划,我国应当对大量的留存收益课征高于正常的课税率的惩罚税,它可以迫使公司进行股息分配,否则不分红的公司积累大量收益面临被税务部门征收惩罚性所得税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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